中午,文凯兄发来一个文档,里面是他尊敬的一位老师,过着诗意般生活的点滴感悟。看完后,感慨良久。曾几何时,有一颗种子,埋藏在心底,有朝一日,带上心爱的女孩,仗剑走天涯。文中那位老师,她有一颗澄净的心,有一个聪慧的儿子,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丈夫,一帮与之成长的学生,如此,正应了徐志摩一句话:我将在茫茫人海中寻找我唯一之灵魂伴侣,得之,我幸,失之,我命。这里灵魂伴侣,我觉得它不光是指相濡以沫的情人,还有生活方式,人生态度,甚至,梦想前景。

  人生不过几十年。李敖说,怕吃苦,吃苦一辈子,不怕吃苦,吃苦半辈子。回望自己走过的路,也没有那种意气风发,封侯拜相的念头,只想多读几本书,多写几个字,充实单一的生活。每个人都在对我说,你太单纯了,社会不会对你那么仁慈。即使如此,那又如何呢。记得有一个作家,去市场买菜,老板粗鲁的服务,另与之同行的好友反感。临走时,作家还对那老板说了一声谢谢。好友责备他,那人品性这么差,干嘛还如此礼貌。作家回答:我为什么要让别人态度来主宰我的心情呢。柏杨先生说,社会是一个大染缸。但是,我可以跳进去,白变成黑,或黑成白,就如同一人在两天内穿了颜色异样的衣服,人还是人,我还是我。

  昨晚,和好友在阳台外喝酒,说到大学生活的现状,不免感时伤怀。社会把人的价值物化了,把人性的弱点阳光化了。字典里的褒义词,成了贬义词。谎言不再是谎言,穿了一件时髦的外套,成了善意的谎言。这些,参杂在社会的价值观里,成了主流。人与人之间不再信任,随意地在某一个地方,听了某一故事,主角一换再换,一说再说,最后连自己都相信:这是我的故事。写到这里,仿佛本人很高尚,其实不是,我也很肮脏。也许,在西方的世界里,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,都伴随着原罪。所以,他们信仰上帝,就如同弗洛伊德的“自我本我超我”,“超我”就是标准,在“自我”调节“本我”与外部世界时,都在向“超我”致敬。相对于当下,现在的我们,根本就没有信仰,连佛门静地,千年古寺,都门票制,六根清净的僧人,都在里面收取提成。他们一提再提,提走的是国人的精神,榨取的是世人灵魂。如此,我的反抗算什么,既然不能兼济天下,我独善其身,又有何不可。

  每次写文章,总免不了几句抱怨之词。那天,小师妹说:我们这么努力,不是为了改变世界,而是让世界不改变我们。我觉得说得很对。假如我们走了这么多路,经历了这么多事,遇到了这么多人,还在坚守着自己的那份初衷,那个梦想,难道不该庆幸,不该鼓掌,不该自豪么。世事浮沉,只要还活着,我都会反抗,为自己那一席之地,争得无愧于心。这一生,仗剑走天涯,也许体力有限,财富有度,但是,这种精神,永世不灭。当前或以后的生活,除了吃穿住行,还要它多一缕阳光,多一份希望,多一种诗意。